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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挽留的方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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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挽留的方法

和胥宜年分手後,胥煙和李玉冰就在暗地裏為難她,難捱的時候她也想過去質問胥宜年,是不是真的就這麽恨她。但是這些終究被忍住了。

知道她去世後,她連自己的後事都來不及去看,就飛奔到了胥宜年的身邊。在見到那個白日裝的驕傲,夜晚醉生夢死的男人,她所有的怨怪都化作後悔。

如果她沒有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,而是用生命最後的時間去好好陪伴他,給他適應離別的時間,這個男人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。

可是後悔也晚了,她只能一日一日的跟著胥宜年。看胥煙明知道胥宜年在傷害自己的身體,也明知道她已經去世,卻依舊在一邊提供假的消息。李玉冰更是專門給胥宜年做一些傷害身體的食物。他們倆這麽做,為的就是等胥宜年身體垮了,好接手胥峰建設。

這一切一切都被金登登看在眼裏,她口不能言,只盼著胥宜年能找回以前的明智與雷厲風行。可是胥宜年的理智隨著她消失的時間越久越不清醒。

胥宜年糊塗的時間,足夠讓胥煙在背後抹除掉金登登去世的消息,營造出她遠走國外的假象。

好在胥宜年遲遲不能從胥煙那裏獲得消息,便重新找了人求助,那個人就是賀扶星。

賀扶星上來就給胥宜年出了損招,“愛情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嫉妒,你可以找一個假的女朋友秀秀恩愛,把新聞搞的大大的,消息推到各個國家,只要金登登看見了,肯定會忍不住回來見你。”

這個時候的胥宜年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。上輩子沒有金登登的出現,白蕊荷和賀扶星相處的很好,他把白蕊荷當成可以信任的人,引薦給了胥宜年。

這也是金登登第一次見賀扶星就無比討厭的原因,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沒有見過。但是賀扶星給胥宜年出餿主意的時候,金登登每一幕都參與了。

兩人扮演著恩愛的假情侶,金登登看著這樣的胥宜年又生氣又難過,後悔幾乎將她淹沒。

胥宜年以為這只是一場引出金登登的角色扮演游戲,白蕊荷卻把這當成了上位的機會。一直沒有沒有消息的時候,胥宜年認為嫉妒沒有作用想換一個方法,提出解除這種假關系,是白蕊荷找了人假扮金登登,給胥宜年發了電郵。

就這樣反覆利用她這個死人,最終如願演了一出,世人舉手祝福的假婚禮。

這個時候的胥宜年已經成為行屍走肉。徐一凡是知道全部事情的人,也是胥煙掩埋金登登消息時最不好糊弄的人。他用這個無數次威脅過胥煙。這一次因為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錢,還被胥煙找人教訓了一頓。

他惱羞成怒,在婚禮結束後,闖進婚禮後臺,告訴胥宜年金登登早已經過世兩年的事,他胥宜年這兩年就是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傻子。

胥宜年的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,金登登知道這個真相胥宜年接受不了。認為她活著的時候,胥宜年還能以找到她為的任務,在這個世界茍延殘喘著,可當得知她死去的那一刻,他心上的千瘡百孔會一起聯手,要了他的命。

金登登什麽都做不了,她哭喊嘶吼,咒天責地依舊不能阻止這一切,眼睜睜看著胥宜年倒在她面前。

金登登生前兩年因為怨恨胥宜年而痛苦,死後兩年因為胥宜年的痛苦而更痛苦,痛苦到即使作為一抹魂魄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臟器被啄食一遍又一遍。

所以重生回來,她把不能承受的東西通通都忘了,忘掉了胥宜年對她的眷戀情深,忘掉胥宜年因為思念她而醉生夢死,忘掉胥宜年午夜夢回喊的都是她的名字,字字傷心。

記得的皆是胥宜年對她的不管不顧,與白蕊荷的如膠似漆,世人對新人的祝福,她寧願用這些恨讓自己活著,也不願意想起那甜蜜的疼痛。

掌握身體的感覺回來,她緩緩睜開眼睛,入目是刺眼的白,還有胥宜年溫柔的笑。

“醒了?”胥宜年問她,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來。

病房只有胥宜年,她抓住胥宜年的手表看了看,胥宜年的生日只過了一天,她只昏迷了一天。她從回憶裏出來了。

金登登終於明白了自己會重生的原因,不是來覆仇更不是來解恨,她只是想給自己一次機會,救救面前這個大傻瓜。

“我餓了。”金登登想說很多話,也很想哭。但是出口就這一句,眼眸也很明媚。

這是她和胥宜年的默契,冷戰後默契的和好。這次也是這樣,兩人跟往常一樣,就像是剛吵了一架,誰都不想再傷害對方,默契的不再提其他的事。

胥宜年在她背後多放一個枕頭,“想吃什麽?”

“湯圓。”

說出湯圓兩個字,她和胥宜年一起楞住。醫生囑咐過了,金登登的腸胃承受不住這些不容易消化的食物,往後只能吃流食。

這一個小小要求,胥宜年都覺得很為難。又不是要星星要月亮,只是想吃湯圓而已,他都不能滿足。

他的登兒肯定是很早就想吃了,元宵節那天棟姨煮了湯圓,金登登借口這是最長肉的食物,便一個都沒動。

胥宜年本就不愛吃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,便也沒吃,一鍋湯圓都倒了。想起金登登那個眼巴巴的眼神,她一定是很想吃的。

金登登不願意讓胥宜年為難,馬上換話,“我又不想吃湯圓了,想吃蝦仁粥。”

“好,我馬上給人打電話。”一個電話胥宜年還跑到外面去打,他叮囑餐廳接電話的人,少放點蝦仁,而且一定要切的碎碎的。

接電話的人一聽是送到醫院,立馬明白是身體特殊的人要吃嚇人粥,馬上應了。把話傳達給後廚。

等胥宜年再進來,金登登問道:“程樂呢?”

“剛才還在門口,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
胥宜年沒說是自己把人攆走了。程樂拿到檢查結果後就在病房前哭個不停,胥宜年怕他打擾到金登登,把人攆走了。現在應該是躲在哪個角落繼續哭吧。

沒有程樂,金登登選擇去和胥宜年商量,“我得發聲明啊,那麽多人看見我暈倒,得回個話吧。”

胥宜年目不轉睛的盯著金登登,這個聲明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發。

“我不喜歡撒謊,也沒必要撒謊。”聽到這話,胥宜年就明白意思了。

“你說我擬,擬好了我發到你公司。”胥宜年掏出手機。

金登登默默組織語言,思考的差不多的時候,她不想當面說給胥宜年聽了,有點殘忍。

“算了,我自己發吧。”

胥宜年頓了一下收起手機,說了聲好。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則,當事人口述的聲明。

他借口要去洗手間,走了出去。出門前把金登登的手機放在她的手邊。

金登登拿起手機給任生才發信息,發完後又點開自己的微博。

“我留戀這七情六欲橫流的世間,曾經規劃未來的二十年三十年,現在也只能留下遺憾,不過我不怨恨,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能遇見你們已是恩賜。”

她用前置攝像頭拍了一張現在的照片,沒有美顏濾鏡,將自己的病貌完全呈現,是病的也是美的。

又坐了半小時,等公司全面的發布她的身體情況後,她將這條微博發出。

分分鐘內,網絡癱瘓,昨晚的熱搜全部被頂掉。她的微博評論裏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聲音。好在私信早就被關掉,可擋不住米小天這個好友能給她發。

“假的吧,騙人的吧。手段對不對?”

金登登一字一句打下,“是真的,抱歉,浪費了你的付出。好好安慰安慰孩子們,告訴他們,我感謝他們的愛,也很愛他們。”

胥宜年在地下停車場看見了程樂,他打開車門也跟著坐進去。一個大男人哭到現在還停不住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人出了事。

程樂本來不哭了,見胥宜年坐進來,渾身發散著仿徨,他又開始哭,然後他手機發來了公司聲明,還有金登登的微博提示,他嘴一癟,放聲豪哭。

胥宜年眼底有了紅絲,但是依舊沒有落淚。他才不哭呢,金登登現在還是一個好好的人在他面前,現代醫術這麽發達總有辦法的。

心臟不行就換心,腎臟就不行就換腎,就是把血管臟器都換一遍,他也要留住他的登兒。

送粥的人給胥宜年打了電話,說已經到醫院門口了。他讓程樂去拿,程樂的出鏡率不高,被認出的幾率小。

程樂回來的時候還紅著眼睛,胥宜年現在看不得別人哭金登登,就好像金登登已經死了一樣,他接過粥自己拎去病房。

金登登捧著手機躺在病床上,好像在回誰的信息,手指敲的又快又利索。除了臉色蒼白些,唇上沒有血色,人瘦一些,他的登兒跟正常的人沒有什麽不同。

這樣的心裏安慰,讓胥宜年好受很多,嘴角甚至能帶上些笑,他細致的照顧金登登喝粥。他還記得醫生的話,只讓金登登吃了半碗,當然金登登也只能吃半碗。

吃完東西,金登登將手機關機,需要回信的人都回了,她有點累想睡覺。

她躺下來閉上眼,胥宜年在她額頭吻一下,讓她睜開眼睛,“乖,別睡,等會兒還有幾項檢查要做。”

他的眼中滿含期盼,金登登累著也沒忍心拒絕,點點頭,她強打著精神。

護士先來給金登登抽血,幾項血液檢查就需要四管血。可她太瘦了,身體裏的血太少。兩邊肘腕都抽了也湊不夠四管。

護士覺得身後的視線像刀一樣,刺的她都不敢下針,她相信如果這次紮偏了或者還抽不出血,這位胥總能將她踹翻。

金登登也察覺出胥宜年的怒意,這也不能怪護士小姐姐啊。她安撫著護士,“太胖不好找血管,太瘦也不好找對不對。不但不好找,血還不夠呢。”

這話寬慰護士的同時,也是在說給胥宜年聽。別板著臉了,護士小姐姐做的很好了,誰來都是一樣的。

胥宜年明了金登登的意思,不再盯著護士,也不忍再看金登登,只能自己背過身。

手背上又被紮一針後,終於夠數。

四管血下去,金登登有些眩暈,又有一波護士過來,給她喝了點淡糖水,扶著她坐到輪椅上,去做機器上面的檢查。

金登登真的不想去,她太累了,很暈乎還想吐。

她知道胥宜年是不能接受她將死的這件事,在找能挽回的法子,就算是有一項檢查結果比之前的好一點也可以。

因為不想讓胥宜年覺得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,卻什麽都做不了,她決定將□□上的疼都忍著。

胥宜年的遺憾能少一點是一點,胥宜年的愧疚能消一分是一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抽血那千萬別大驚小怪,那是我幾年前的親身經歷。

因為眩暈的太嚴重,去檢查,兩個胳膊肘被紮了,抽不出血,又紮了兩個手背。

挨了四針才抽夠檢查的血,還沒出結果,替我抽血的護士就說我貧血的太嚴重,身上都沒血了。

當然我現在很健康,壯的跟頭牛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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